应流股份杜应流：以撕掉“世界工厂”低端制造标签为己任
位于革命老区安徽霍山县的民营企业应流股份，自2010年开始，就在做一件“不寻常”的事儿，即通过深耕航空核电领域抢占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制高点。
“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企业要发挥科技创新的主体作用，撕掉‘世界工厂’低端制造标签，成为国际市场高端产业中强有力的竞争者。对此，我们既有责任，也有使命！”全国人大代表、应流股份董事长杜应流深有感触地对上证报记者说。
叩开“两机”国际市场大门
参与国家“两机(航空发动机和燃气轮机)”专项，研制国产商用大飞机发动机高温部件，用于大型运输机的自主研发国产航空发动机多个品种高温叶片进入量产，系列燃气轮机用高温合金喷嘴环开发成功并获得通用电气（GE）“最佳创新奖”……这是立志航空领域的应流股份所获得的部分“勋章”。
杜应流告诉记者，2010年开始布局航空领域时，恰逢“十三五”国家大力发展“两机”战略出台，公司决定主攻“两机”先进材料和核心零部件。“航空发动机和燃气轮机，最关键的零部件，我们称之为叶片，其品质的好坏直接决定‘两机’的性能和寿命。”杜应流说，“叶片也分很多种类，最主要的就是高压涡轮叶片，由于那个位置温度极高，同时还承受高速高压，对叶片质量的要求极为苛刻，行业里也叫作极限产品。”
事实上，航空和燃气轮机的高温合金叶片属于高尖端产品，被称为“现代工业皇冠上的明珠”，国际市场一直被国外个别企业，如PCC（美国精密铸件公司）垄断。杜应流告诉记者，“2013年以来，应流股份始终坚定围绕国家重大装备和军民融合发展的迫切需要，主攻核能、航空两大高端产业方向，目的就是要摆脱对西方先进科技的依赖，并为我国高端装备制造行业的发展作出贡献。”
为不被上游控制，一些国际知名燃气轮机生产企业多年来一直在寻求和培养叶片生产企业，但收效甚微。在应流股份和其接触后，18个月就研制出难度极大的定向晶高压涡轮叶片，并通过对方鉴定和验收，即将批量生产。
杜应流表示，公司的燃气轮机叶片质量，在国内是绝对领先，在国际也是先进的。世界上无论是通用电气（GE）、英国罗罗（RR）、美国普惠(PW)等国际巨头都对应流非常看好，现在也都在陆续洽谈业务。
随着核心技术的突破，GE等国际巨头从技术封锁转向寻求合作。杜应流说，“尤其是GE，之前给我们订单开始量化生产后，他们又给了多个新的品种订单，目前和我们的合作也已谈下来。”
目前，应流“两机”叶片的全球化构架已经清晰。国际市场方面，应流股份向GE供货，为其研发多种型号的等轴晶和定向高温合金叶片；国内市场主要是与北京航空材料研究院建立合作关系，生产高温合金等轴晶涡轮叶片、燃气轮机叶片和导向器等结构件。
企业国际化布局和产品高附加值的战略思路，使应流股份避免了国内市场的中低端混战。“国际市场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很好的信号，也给了我们很好的渠道。”杜应流表示。
公开资料显示，目前GE的主要供应商PCC每年给其意大利工厂的供货金额在10亿美元左右。“可以预料，当我们进入后，会给公司带来怎样的效益。”杜应流微笑着说。
除了“两机”部件，与德国SBM合作研发的涡轴发动机和轻型直升机，应流享有研发过程中的全部知识产权，更是公司航空和特种动力领域布局另一重要起点。
杜应流透露：“配装涡轴发动机的直升机可以应用于航空旅游、森林防火、电力巡线等，倾向该项业务也是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之一。这款发动机还是重载无人机和地面电源急需的产品。”
拓展核能材料
和装备实现产业链延伸
应流股份能够一步一个脚印迈入发展新阶段，离不开杜应流对公司清晰的战略规划。
杜应流说，一方面公司做价值链延伸，从附加值端实现升级发展，即从低端铸件向高端零部件发展；另一方面，在目光瞄准“两机”前，公司在核能领域就已经取得多项突破，并思考扩大产业链，往核电后市场深入发展。
在核能核电领域，公司突破核电站核岛五种关键核心部件首台套国产化，并且迅速实现批量生产，解决了我国华龙一号、CAP1000、CAP1400核电建设和“一带一路”核电项目“卡脖子”问题。中子吸收材料、伽玛射线屏蔽材料也完全实现替代进口，打破国外垄断，突破了民用核电站、核燃料后处理以及国防装备高效核屏蔽材料的瓶颈。
杜应流告诉记者：“我们服务于核心核电站建设，而核岛里面很多关键重要零部件都是应流在生产。”
差不多在10年前，应流股份就已率先获得民用核安全设备制造许可证并批量生产。其中，主泵泵壳是核反应堆主泵的核心部件，对核反应堆安全运行至关重要。“以前这一技术领域被美英法等几个国家长期垄断，应流股份硬是通过技术攻关研发出来。公司现在已是国内外极少数核一级主泵泵壳的生产企业之一。”杜应流自豪地说。
“粗略算下来，从2013年至今，在全球范围内，我们购买技术，购买知识产权加上研发费用，再包括引进人才，一共花了13.6亿。”杜应流告诉记者。
有了技术的坚实积累，公司将核电产业链延伸至空间更为广阔的后处理市场。“我认为在这一方面，公司现在的重点是要研究核燃料的后处理。从全球战略上看，防辐射是一个很大的层面，特别是军民两用屏蔽材料，现在我们把它作为重中之重在研发，目前也下了这方面的订单，并陆续对市场开始投放。”
据杜应流介绍，公司研制的铝基碳化硼中子吸收材料、铅硼聚乙烯伽马射线屏蔽材料等新型高效能屏蔽材料，都在国内率先实现产品化、产业化，产品质量也都经过严格考核。
谈及军民融合，杜应流表示，从实际发展阶段看，我国军民融合发展处于由初步融合向深度融合的攻坚阶段，一些制约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体制性机制性问题，尚有待破解，民口单位、民营企业军民融合参与程度不深。
今年全国两会期间，杜应流建议：应加强资源统合，尽快落实重点领域军民科研生产能力结构调整，将民口民营企业产能纳入整体布局。同时，建设军民融合创新平台，优先支持优势民口民营企业参与核心部件科研生产。不仅如此，还要加快军品生产竞争性采购、经费拨付机制改革，民口民营企业政策同等，提高军品民企供应比例。
在杜应流的构想中，紧抓军民融合发展良机，努力提升自主创新能力，通过产业链延伸实现转型发展，通过价值链延伸实现升级发展，是应流股份布局未来、赢在未来的战略保障。
（张紫 对本文亦有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