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证观察家 | 王振营：二十年璀璨黄金路，助力金融市场对外开放
王振营，法学博士，现任上海黄金交易所总裁，长期在中国人民银行系统工作，曾任中国人民银行上海总部金融市场管理部副主任、调查统计研究部主任等职。
□自成立以来，上金所始终贯彻落实人民银行关于建设金融基础设施的工作部署，不断完善黄金市场基础设施效能，持续提升市场服务水平，基本建成了多层次、立体化的黄金市场体系，国际一流的贵金属交易定价中心、清算结算中心、仓储物流中心、登记托管中心、咨询服务中心等五大中心。
□上金所作为连接黄金产业链上下游的桥梁，助推中国黄金行业从开采、加工到投资、交易、消费等产业链的全面发展，协同带动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形成了万亿级的黄金产业链，助力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
□上金所推出的“上海金”“上海银”增强了人民币在金融要素市场中的定价能力，为打造与中国黄金产业大国地位相适应的全球人民币黄金定价中心创造了条件。以“上海金”为载体的质量标准体系得到了广泛应用，成为我国金融市场标准体系国际化的先行者。
上海黄金交易所（以下简称“上金所”）是经国务院批准，由中国人民银行组建，从事黄金等贵金属交易及相关业务服务的金融基础设施，于2002年正式运行。上金所成立20年以来，在人民银行党委的正确领导下，深入贯彻党的各项路线方针政策，严格落实人民银行各项工作部署，紧紧围绕服务央行履职，发挥服务市场发展、服务实体经济、服务国家战略等重要职能，基本建成了多层次、市场化和国际化的黄金市场体系，推动中国黄金市场实现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跨越式发展。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建设国际一流的黄金市场
自成立以来，上金所始终贯彻落实人民银行关于建设金融基础设施的工作部署，不断完善黄金市场基础设施效能，持续提升市场服务水平，基本建成了多层次、立体化的黄金市场体系，国际一流的贵金属交易定价中心、清算结算中心、仓储物流中心、登记托管中心、咨询服务中心等五大中心。
一是谱写了中国黄金史上的十个“第一”。上金所在市场规模上实现了两个“第一”：2021年，上金所黄金现货交易量和交割量分别为3912.45吨和8127.86吨，在场内黄金现货交易和交割规模上均居世界第一。在风险防控上实现了两个“第一”：上金所是第一家加入中国人民银行支付清算系统的金融基础设施，是第一个被反洗钱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FATF）纳入反洗钱义务主体的特定非金融机构，切实维护了贵金属市场秩序和金融安全稳定。在市场影响上实现了三个“第一”：上金所发布了全球第一个以人民币计价的黄金基准价格；推出了“上海金”金锭标准，成为第一个获此殊荣的金融领域企业标准；创设了第一个国际性黄金市场峰会，向全球市场输出“中国价格”、传递“中国声音”。在市场创新上实现了三个“第一”：上金所在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推出了第一个国际化金融类资产交易平台，联合上交所和深交所推出了第一个“跨市场、跨系统、跨品种”黄金ETF产品，同时也是国内第一个推出夜市服务的金融基础设施。
二是基本建成国际先进的黄金市场基础设施服务体系。上金所不断改进市场服务工作，持续完善金融基础设施效能。在交易服务上，在国内率先开通夜市交易，分时段延长交易时间达到目前的13小时，基本覆盖全球主要交易时段，实现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的联动效应。在交割储运服务上，持续优化仓储网络布局，打造精进交割网络；提升交割运输效率、确保实物调运安全；优化国际板实物黄金的进关、申报和出入库流程，提高国际板实物黄金流通效率。在清结算服务上，2020年1月，获得央行“合格中央对手方资格”批复，获准以直连方式正式加入大额支付系统。在风险防控上，充分发挥保证金、涨跌停板、限仓、限额等制度的作用，严格管理交易结算风险；建立健全运行风险管理框架，通过实时风险监控系统有效监测和管理运行风险。在技术支持上，2021年10月，四代系统（SGENE）正式上线，覆盖交易系统、清算系统、登记系统、国际交易系统、新一代风控系统、新一代信用型询价交易系统等多个子系统，涵盖监管层、业务层、会员层及客户层等。
牢记使命，围绕央行履职，助力黄金市场管理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银行法》明确规定了人民银行监督管理黄金市场。作为人民银行监管黄金市场的重要抓手，上金所始终坚决贯彻落实人民银行各项工作部署，切实服务人民银行监管需要，持续做好以下重点工作任务：
一是服务人民银行市场监管，发挥一线监测职能。上金所承担了黄金市场信息收集、异常交易监测等多项一线监测任务，以专报等多种形式，定期和不定期地向人民银行及时报送市场最新动态，为人民银行精准监管黄金市场提供参考；加强国际板跨境资金的有效监测，确保跨境资金运行平稳有序。在人民银行的统一部署下，上金所建成了覆盖中国黄金市场交易、结算、交割等信息的黄金市场交易报告库，为金融市场监管提供数据信息支持。
二是服务人民银行维护金融稳定，加强风险防控。根据人民银行《金融机构互联网黄金业务管理暂行办法》工作部署，上金所配合监管做好互联网黄金业务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和防范工作；按照人民银行反洗钱工作要求，制定《上海黄金交易所会员反洗钱和反恐怖融资工作实施办法（试行）》，并及时向人民银行反洗钱监测中心等报送可疑交易报告，实现会员渠道报告的零突破；通过黄金市场交易报告库及时发现异常交易行为，为监管防范市场风险提供基础设施保障。
三是服务人民银行立法，助力市场法律法规体系建设。人民银行在大力推动黄金市场改革的同时，也积极推进黄金市场法治化进程。2001年黄金管理体制市场化改革后，人民银行于2011年修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金银管理条例》，并出台了《关于促进黄金市场发展的若干意见》《关于加强黄金交易所或从事黄金交易平台管理的通知》《中国人民银行海关总署关于修改〈黄金及黄金制品进出口管理办法〉的决定》等市场发展规范和指导意见文件，2021年人民银行公开征求对《黄金租借业务管理暂行办法（征求意见稿）》的意见。上金所根据人民银行工作部署，积极参与相关法律法规起草和修订，充分发挥了上传下达沟通枢纽的作用。
开拓创新，服务市场建设，形成黄金市场发展新格局
一是持续丰富产品序列，增强黄金市场资源配置效率。上金所已建成由询价、定价、竞价、租借、金币、ETF市场共同组成，融境内市场主板与境外国际市场于一体的多元化市场产品体系；推出现货实盘、现货即期、现货延期交收与现金交割延期四大类共17个竞价合约，为黄金产业链企业提供市场化交易价格；推出包含黄金、白银的即期、远期、掉期共14个询价产品与2个银行间黄金询价业务，补充了市场中远期价格发现机制；推出“上海金”“上海银”集中定价合约，形成了以人民币计价的贵金属基准价格。
二是优化投资者结构，提高金融市场主体质量和活力。上金所面向国内和国际市场，积极拓宽黄金市场参与主体广度，持续优化会员结构，形成了市场代表性强、充满活力的会员群体。会员队伍从上金所成立最初的108家发展到目前的286家，其中金融类会员30家，覆盖了银行、证券等主要金融机构；综合类会员124家，涵盖了我国产、用金链条大型企业；自2014年以来，新吸收国际会员95家，均为国际知名银行、黄金集团和投资机构。
三是打造黄金市场标准，提升中国金融标准国际能级。制定金融标准是推动我国参与全球金融治理的重要抓手，上金所持续探索建立市场标准体系，推出了一套可靠有效、务实权威的黄金交割标准体系，囊括黄金质量标准体系和负责任标准体系。2020年，“上海金”质量标准体系中的《金锭》标准入选首批“上海标准”，成为我国金融市场标准体系国际化的先行者。负责任标准体系建设也在持续推进中，上金所始终遵循服务于我国黄金市场和黄金产业实际的基本原则，将负责任黄金理念融合到交易所运营管理中，探索推进“上海金”负责任标准体系研究，积极融入我国黄金市场和黄金产业国际化进程。
四是健全风险防控机制，确保市场平稳健康运行。依据人民银行监管要求，对标国际监管标准，上金所在会员的分级安排、结算最终性、抵押品安排、违约程序等方面都建立了清晰规则，逐步建立起全面风险管理制度体系，并获得“央行合格中央对手方认证”。同时，上金所不断完善自身治理架构，全面强化风险管理“三道防线”职能建设，有效管理市场风险。其中，业务部门作为第一道防线，直接负责风险防控工作；风险管理职能部门是第二道防线，负责统筹协调监督；内部审计职能部门作为第三道防线，进行审计监督评价。
五是加强投资者教育，培养高质量人才队伍。上金所推进投资者教育常态化、制度化建设，联合地方政府、会员单位、高等院校、行业协会等开展了“黄金大讲堂”“走进上金所”“风险教育沙龙”等系列品牌公益活动，编写并持续更新《黄金市场基础知识与交易实务》，不断丰富投资者教育内容与形式。为培养高质量人才队伍，提高市场参与主体专业程度与深度，上金所自2016年起举办“全国黄金交易从业水平考试”，截至2021年底，共认证管理13家黄金业务培训机构，累计报名人数11.5万人。
务实奋进，服务实体经济，带动中国形成万亿级黄金产业
上金所作为连接黄金产业链上下游的桥梁，助推中国黄金行业从开采、加工到投资、交易、消费等产业链的全面发展，协同带动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形成了万亿级的黄金产业链，助力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
一是以现货市场为基础，服务产用金企业需求。上金所先后推出黄金、白银、铂金的现货实盘合约，为黄金产业链企业提供了市场化交易平台，确保黄金实物作为生产资源能够按照市场供求规律顺畅调配。在此基础上，上金所又推出了延期合约，并引入中立仓、延期补偿费等机制来平抑实物供求矛盾，有效降低了客户资金占用成本，充分发挥了价格发现功能。同时，上金所开通了即期、远期、掉期等业务，打通了黄金产业上下游连接渠道，逐步构建形成了万亿级黄金产业链。
二是以租借市场为拓展，提高黄金和资金使用效率。黄金承租方通过借入实物黄金，既可满足日常经营用金需求，又能有效规避黄金价格波动的风险，此外还可以优化融资结构、提高资金使用效率、降低企业经营成本；黄金出租方通过黄金出租，提高了实物黄金运营效率，降低实物黄金管理成本，增加了黄金投资收益。上金所于2004年推出了黄金租借业务，较好满足了投资者的黄金租借业务需要。
三是以交割储运网络为载体，服务实体企业需求。上金所构建遍及全国黄金仓库储运体系，既提升了黄金流转效率，又减少了黄金储运风险。目前，上金所指定仓库遍布全国，在全国37个地区设立了71个交割库，有效满足了国内包括金融、生产、加工、批发、进出口贸易等黄金产业链企业在内的各类投资者的出入库和疫情应对需求。同时，国际板指定交割仓库还为国际会员提供标准金锭的入库、出库和转口服务，为国内黄金进口银行办理登记、存放和转运等服务。
四是以减费让利为举措，切实减轻实体企业负担。上金所坚持向黄金产业链企业减费让利，不仅对多个交易合约暂免收取交易手续费，还通过多次数、结构性降低或减免交易手续费、仓储费、运保费、交割费、过户费等，帮助实体企业减少成本负担。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为减轻疫情发生地区会员的经济负担，助其顺利渡过难关，上金所又陆续减免了湖北、河南等地会员单位年会费、席位使用费及交易手续费等费用。2020年至2021年，上金所为会员减负共计9.3亿元。
主动担当，服务国家战略，助力金融市场对外开放
上金所国际板为合格的国际投资者规范参与中国黄金市场提供了合规、公开、透明的通道。资本充足、行业背景良好、获得成熟市场广泛认可，同时符合中国及母国监管要求的投资者，可申请成为上金所国际会员或客户，经审批后进入国际板。国际板适用自贸区境外关外政策，国际会员通过FT账户参与上金所交易，离岸人民币交易资金封闭管理，遵循“从哪来，回哪去”原则。为避免虚假交易，有效监测资金流向，上金所建立了完备的跨境资金数据监测和报送体系。此外，上金所严格执行人民银行反洗钱、反恐怖融资和反逃税相关法规法则，对国际会员开展上述“三反”审查，加强合规教育。
一是推进黄金市场对外开放，发挥人民币国际化排头兵作用。上金所国际板为离岸人民币提供了交易投资市场，增加了回流渠道，实现了离岸和在岸人民币在专有账户体系内的有效融合。随着越来越多的国际投资者参与上金所国际板交易，以人民币计价的黄金价格影响力逐步由区域向全球外溢，提升了人民币的计价、结算货币地位。国际板运行7年来，交易规模从2014年的450多亿元增长到2021年的3.07万亿元，国际会员从最初的40家增加到2021的95家，覆盖全球12个国家和地区，在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发挥了排头兵的作用。
二是服务“一带一路”倡议，促进沿线市场互联互通。上金所先后与陕西、广西、厦门、重庆、云南、新疆、深圳等地人民政府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加强黄金市场投融资和贸易合作，推动建立黄金合作发展机制，助力“一带一路”沿线省份黄金产业转型升级，推进“一带一路”沿线产用金需求与中国先进黄金制造业产能融合；探索“黄金租赁+首饰加工”、沪澳境外账户联通、标准金锭加工复出口等合作新模式，丰富实体企业原料来源途径，提升交易所国际板金锭标准输出能力，推动中国黄金制造产业产能输出，助其便捷低成本地参与黄金市场交易，疏通黄金产业链国内外市场流通环节。
三是提高国际金融市场话语权，助推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上金所推出的“上海金”“上海银”增强了人民币在金融要素市场中的定价能力，为打造与中国黄金产业大国地位相适应的全球人民币黄金定价中心创造了条件。“上海金”“上海银”定价交易机制自推出以来，国内外市场反响热烈，已成为展示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成就的“金色”名片，以“上海金”为载体的质量标准体系得到了广泛应用，成为我国金融市场标准体系国际化的先行者。“上海金”成交量由2016年的569.20吨发展到2021年的1184.35吨，增长了1.08倍；“上海银”成交量由2019年的2504.52吨发展到2021年的12056.55吨，增长了3.81倍。
新作风、新面貌，推进黄金市场迈向高质量发展新征程
展望未来，站在“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交汇点、“十四五”的历史新起点上，上金所将继续牢记初心使命，以实际行动践行服务为本，坚定不移地担当服务央行履职的“第一梯队”、服务黄金市场和实体经济的“先行者”、服务金融市场对外开放的“排头兵”，维护金融稳定的“主力军”，以新作风和新面貌推进中国黄金市场迈向高质量发展新征程，以高质量发展实绩实效迎接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
一是坚定不移地担当服务央行履职的“第一梯队”。作为服务央行履职的重要平台，上金所将不忘初心，牢记服务央行履职的职责使命，继续深入贯彻落实人民银行的工作部署，全面推进上金所改革创新发展，在变局中谋新局，走出一条转型发展的新路，不断向更先进的、国际一流的综合性贵金属交易所迈进；继续增强服务央行履职的能力，做优监管服务，充分发挥服务央行履职职能，维护黄金市场长期平稳健康发展。
二是坚定不移地担当服务黄金市场和实体经济的“先行者”。作为国家级要素市场和重要的金融基础设施，上金所将继续推进黄金市场化发展，深化业务创新，扎实服务和引领实体经济发展，为产用金企业和广大投资者提供优质的投融资渠道；持续推进世界一流的黄金市场基础设施服务体系建设，全面提升交易定价、清算结算、仓储物流、登记托管、信息咨询等各业务条线的市场化服务能力；持续加大对后疫情时代黄金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的支持力度，把握和解决黄金企业发展中的难点痛点，助力市场参与主体高质量发展。
三是坚定不移地担当服务金融市场对外开放的“排头兵”。上金所将继续担负人民币国际化排头兵使命，探索金融业对外开放新路径，加大黄金国际板开放力度，深化中国金融市场对外开放的试验田功能；结合央行数字人民币推广，创新开发上金所国际板应用场景，助推人民币国际化发展；持续巩固深化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协同发展，继续发挥桥梁纽带作用，健全黄金产业链建设，助推世界黄金生态圈可持续发展；在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下，继续提升“上海金”的国际影响力，力争在世界金融市场定价权中发挥引领作用，建立健全金融衍生品定价的中国标准，与世界标准形成良性互动。
四是坚定不移地担当维护金融稳定的“主力军”。上金所继续坚持底线思维，实现防风险和稳发展的动态平衡，加强市场运行监测，充分发挥一线监测作用；做好市场风险评估和应对，保障正常生产运行秩序；继续完善黄金市场全面风险防控体系，强化事前事中事后全过程风险防控责任；加强黄金市场投资者的教育和黄金市场的从业人员培训；开展风险教育活动，打造上金所风险管理文化；坚决执行人民银行各项风险防控要求，发挥好金融风险防火墙作用，以持续促进黄金市场健康发展，不断为我国经济金融建设作出新的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