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证观察家｜经济发展新动能之二：激活绿色贸易新动能，培育国际竞争新优势
□ 经济发展新动能课题组
□ 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拓展绿色贸易等新增长点。发展绿色贸易是推动贸易高质量发展、应对气候变化的重大举措，在“双碳”战略下，我国绿色技术和产业快速发展，外贸“新三样”等产品成为外贸增长新动能，绿色贸易发展优势明显
□ 展望未来，绿色贸易发展潜力巨大。从国内看，绿色贸易近期获中央和地方重点规划部署，被视为“外贸新增量”“外贸新质生产力”；我国绿色低碳产品供给体系加速构建，为产品出口提供强力支撑。从全球来看，绿色贸易将成为未来全球贸易增长的新动力，我国与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的绿色贸易合作空间广阔，绿色贸易将为我国经济稳增长贡献更大力量
□ 为激活绿色贸易新动能、培育国际竞争新优势，下一步，应大力发展绿色生产力，赋予“中国制造”产品“低碳环保、绿色创新”的国际形象。完善绿色贸易政策支持体系，积极推动全球绿色贸易规则制定，营造更为开放的发展环境
一、我国绿色贸易发展基础雄厚，优势明显
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拓展绿色贸易等新增长点。发展绿色贸易是推动贸易高质量发展、应对气候变化的重大举措，在“双碳”战略下，我国绿色技术和产业快速发展，外贸“新三样”等绿色产品成为外贸增长新动能。当前，我国绿色贸易发展基础雄厚、优势明显。
（一）我国对绿色贸易作出一系列部署，为绿色贸易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2019年印发的《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发展绿色贸易。2021年发布的《国务院关于加快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指导意见》提出建立绿色贸易体系，强调积极优化贸易结构，大力发展高质量、高附加值的绿色产品贸易。《“十四五”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规划》明确把“绿色贸易在绿色转型中走在前列”作为发展目标之一，并将“构建绿色贸易体系”作为十项重点任务之一。国务院印发的《2030年前碳达峰行动方案》提出，开展绿色经贸、技术与金融合作；优化贸易结构，大力发展高质量、高技术、高附加值绿色产品贸易。上述政策为绿色贸易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二）绿色低碳转型大背景下我国绿色技术和绿色产业创新发展，为绿色贸易发展提供强大的产业基础
一方面，我国绿色技术创新硕果累累，领先全球。国家知识产权局数据显示，2016年至2022年，全球绿色低碳技术发明专利授权量累计达55.8万件。其中，中国专利权人获授权17.8万件，占比达31.9%，年均增速达12.5%，明显高于全球2.5%的整体水平。2024年1月德国贝塔斯曼基金会发表的一份调查报告也指出，中国在过去20年间迅速崛起，成为在绿色科技领域领先的国家。
另一方面，外贸“新三样”等绿色产业快速成长，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一大亮点。我国在新能源、节能环保、绿色制造等产业领域已形成较强竞争力。以电动载人汽车、锂离子蓄电池、太阳能电池为代表的外贸“新三样”为例，我国拥有世界最完整的锂电池产业链和光伏产业链，新能源汽车产业已形成从研发到生产再到销售的完整链条。工业和信息化部数据显示，2023年，我国新能源汽车产销分别完成958.7万辆和949.5万辆，同比分别增长35.8%和37.9%，产销量连续9年位居世界第一。
（三）我国绿色贸易发展成效明显，外贸“新三样”等绿色产品成为外贸增长新动能
在政策支持和国内绿色低碳转型进程加速影响下，我国绿色产品出口竞争力持续增强，绿色贸易规模保持增长态势。商务部研究院发布的《中国绿色贸易发展报告2023》显示，2022年中国绿色贸易规模居世界第三位，同时也是世界第一大绿色贸易出口国和第三大进口国。2013年至2022年，我国绿色贸易规模年均增长3.18%，在全球占比提升2.3个百分点。其中，出口占比由12.1%提高至16%，进口占比由7.8%提高至8.6%。绿色新能源产品成为带动中国外贸持续增长的重要推动力。海关总署数据显示，外贸“新三样”成为外贸增长新动能，2023年出口额首次突破万亿元大关，同比增长29.9%，高于全国出口增速29.3个百分点。
二、绿色贸易发展空间广阔，将为我国经济发展注入新活力
展望未来，绿色贸易发展潜力巨大。从国内看，绿色贸易近期获中央和地方重点规划部署，被视为“外贸新增量”“外贸新质生产力”。我国绿色低碳产品供给体系加速构建，为产品出口提供强力支撑。同时，绿色贸易也将拉动国内绿色产业链提质升级，助力构建绿色增长新引擎。从全球看，绿色贸易将成为未来全球贸易增长的新动力，我国与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的绿色贸易合作空间广阔，绿色贸易将为我国经济稳增长贡献更大力量。
（一）绿色贸易近期获中央和地方重点规划部署，被视为“外贸新增量”“外贸新质生产力”
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拓展绿色贸易等新增长点。此前召开的地方两会上，多个地方对绿色贸易重点关注。其中，江苏、四川、青海提出要大力发展绿色贸易；江苏、山东提出要扩大绿色低碳产品出口，江苏还提出主动适应国际绿色贸易规则；安徽提出支持企业开展国际产品认证和标准化建设，增强应对碳壁垒能力。今年初以来，多地加快对绿色贸易部署。其中，上海提出，鼓励绿色贸易，建立绿色低碳贸易标准和认证体系，深化开展再制造产品进口试点；浙江将顺应碳关税、碳足迹的要求，支持企业开展绿色贸易，鼓励有条件的地区开展绿色贸易先行先试，全力挖掘外贸新增量；辽宁提出，提升绿色贸易水平，培育外贸新质生产力。在中央和地方层面的高度重视下，绿色贸易领域将加快探索和发展，其作为外贸新增长点的潜力将加速释放。
（二）我国绿色低碳产品供给体系加速构建，为产品出口提供强力支撑
当前，我国绿色低碳产品供给较为丰富。除了新能源汽车产量连续9年居全球首位、占全球比重超过60%外，动力电池产量也占全球60%左右，光伏产业链主要环节产量连续多年保持全球第一，多晶硅、硅片、电池片、组件等产品产能全球占比均达80%以上。在此基础上，2024年2月29日，工业和信息化部等七部门发布《关于加快推动制造业绿色化发展的指导意见》，明确提出推动产品供给绿色化全方位转型，构建工业领域从基础原材料到终端消费品全链条的绿色产品供给体系。展望未来，在政策大力支持下，我国绿色低碳产品供给体系将加速构建，为绿色低碳产品出口提供强力支撑，产品出口增势有望延续。同时，绿色贸易快速发展也将拉动国内绿色产业链提质升级，助力构建绿色增长新引擎，锻造绿色竞争新优势。
（三）全球绿色低碳转型势在必行，绿色贸易将成为未来全球贸易增长的新动力
近年来，气候变化对人类生态、全球政治和经济的影响不断升级，推动绿色低碳转型已成为全球共识。作为转型的重要一环，绿色贸易成为全球热议话题，国际社会看好其未来发展。世界贸易组织发布的《2022年世界贸易报告》聚焦“气候变化与国际贸易”主题，强调深入推进绿色贸易和绿色治理是实现全球碳中和的重要路径；《2023年世界贸易报告》进一步指出，环境商品贸易处于扩张中。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发布的《2023年技术和创新报告》预测，到2030年，电动汽车、太阳能和风能、绿色氢能和其他十几种绿色技术的全球市场规模将达到2.1万亿美元，是目前市场总价值的5倍。未来，全球对绿色技术和绿色低碳产品的需求将加速扩张，绿色贸易将成为未来全球贸易增长的新动力。在此背景下，我国绿色贸易有望持续快速发展，为经济稳增长贡献更大力量。
（四）绿色丝绸之路建设加速深入，绿色贸易合作空间广阔
共建绿色丝绸之路的“朋友圈”不断扩大。截至2023年11月，中国已与39个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签署48份气候变化南南合作文件。绿色贸易合作方面，数据显示，2013年到2022年，我国与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绿色贸易规模逐年增长。中国社会科学院等机构发布的《应对气候变化报告（2023）：积极稳妥推进碳达峰碳中和》指出，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现阶段对传统化石能源依赖仍比较严重，能源转型压力仍然较大。整体来看，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对绿色技术和绿色低碳产品的需求巨大，我国与其开展绿色贸易合作空间广阔，将助力我国外贸实现全年“质升量稳”目标。
三、采取三大举措，全方位推动绿色贸易高质量发展
为抢抓绿色贸易发展新机遇、加快打造外贸新动能，下一步，应采取下列三大举措，全方位推动绿色贸易高质量发展，加快培育国际竞争新优势。
（一）大力发展绿色生产力，赋予“中国制造”产品“低碳环保、绿色创新”的国际形象
首先，支持企业、高校、科研机构建立绿色技术创新项目孵化器、创新创业基地，加快推动技术先进、易于推广的绿色低碳技术创新成果转化落地。围绕氢能、储能、生物制造、碳捕集利用与封存（CCUS）等未来能源和未来制造产业等领域谋划布局一批前瞻性、战略性、颠覆性科技攻关项目，力争在全球绿色低碳技术创新中保持领先。其次，鼓励企业运用无害化、集约化、减量化、低碳化、循环化等设计理念和方法，加快推动工业产品向绿色、高端、智能方向发展，构建工业领域从基础原材料到终端消费品全链条的绿色产品供给体系，赋予“中国制造”产品“低碳环保、绿色创新”的国际形象，推动“中国制造”产品加速走向全球。
（二）完善政策支持体系，大力支持绿色贸易发展
第一，加快完善绿色标准、认证、标识体系，支持认证机构加快拓展绿色低碳贸易认证服务，促进国际合作和互认。推动国内绿色低碳贸易规则、机制对接国际，加快建立外贸产品全生命周期碳足迹追踪体系。第二，加快推进绿色贸易公共服务平台建设，引导外贸企业增强绿色低碳发展意识，开展产品全生命周期绿色环保转型，提升外贸产业链供应链绿色发展水平。第三，加大绿色低碳贸易主体支持培育力度，开展绿色贸易专题培训，鼓励企业主动把握绿色贸易发展新机遇。第四，支持举办绿色贸易主题展会，打造高水平、国际化的绿色贸易促进平台。加快推动以外贸“新三样”为代表的绿色低碳产品出口。
（三）积极推动全球绿色贸易规则制定，营造更为开放的发展环境
首先，加强与国际组织合作，推动在绿色贸易发展领域的制度沟通、技术交流、项目合作、人员培训等。支持重启WTO《环境产品协定》谈判和APEC环境产品扩围，加强环境产品标准国际合作，提高产品标准国际互认范围。其次，加快推动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等不断深化绿色经济合作领域和相关规则制定；有序推进中日韩RTA、中国-海合会RTA、亚太自由贸易区（FTAAP）等对环境议题开放包容谈判；与经贸关系密切的国家探索开展绿色贸易协定谈判，加快绿色经贸规则缔约谈判与升级。
（执笔人：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 徐策；中国经济信息网 孙蕾）
